苏简安诧异的看着江夫人,片刻后明白过来:江夫人什么都知道。 苏亦承知道她在想什么,握|住她的手:“帮不上忙就不要瞎操心,很多人还是笃定薄言能挺过这一关。”
孩子以后还可以有,但身体就这么一副,医生都无法保证苏简安还能再承受多久这样的折磨,他不可能让苏简安冒险。 苏简安长长的吁了口气:“没事,幸好不是什么危险品。”
苏亦承的眸底不动声色的掠过一抹复杂情绪,动作轻柔的把洛小夕脸颊边的长发别到耳后,“你爸对我有误会,我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好。” “我尊重你的决定,但是,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。”穆司爵犹如一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神,“懂了吗?”
“不用。”陆薄言牵着苏简安的手坐下,“说吧。” 苏简安要的就是陆薄言难过,记恨她,最好是恨到不愿意再看她第二眼。
“……”陆薄言蹙了蹙眉,暂时不置可否。他没有坐过火车,一是因为火车速度慢,二是因为车厢人太多,他一向不喜欢嘈杂。 萧芸芸是起床困难症晚期患者,苏简安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她睁开眼睛,她哀嚎着踢开被子,顶着散乱的头发幽幽怨怨的飘去洗漱。
陆薄言没说话,只是将苏简安冰凉的小手裹进掌心里,这时徐伯从屋里走出来:“少爷,少夫人,晚餐准备好了。” 苏简安迅速整理好糟糕的情绪,挤出一抹微笑:“有命案,下午工作比较多。你……下班了?”
苏简安没说话。 他目光如炬:“连续几天挂点滴,为什么不叫医生换一只手?”
可是都没有,陆薄言弯身上车,就一座悲怆的雕像似的坐在后座,目光晦暗,一动不动,只有额头上的鲜血在缓缓的往下流。 长长的走廊上,只剩下满眼心疼的秦魏和洛小夕。
陆薄言看着苏简安,不动声色的打量她,她似乎半点变化都没有。 他能不能给陆氏生存的希望?
意识再度模糊的前一刻,他看见墙上的挂钟显示十点。 就像那天他来不及赶到医院拦住苏简安拿掉孩子,今天他来不及留下她。
她成功了,陆薄言相信她杀了孩子,她想要的签名……应该快了。 苏简安睖睁半秒,听见自己冷笑了一声:“不想跟你离婚的话,我怎么会迫不及待的要你签字、搬出你家?我很想跟你离婚才对!”
“啪”的一声,客厅的吊灯亮起来,把偌大的客厅照得纤毫毕现,洛小夕的身影也不再模糊。 后面的话洛小夕已经听不清了,她冲进电梯下楼,抢救室上方的灯亮着,她只能在门外焦急的徘徊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觉得陆薄言前所未有的帅。 果然下一秒洛小夕就清醒了,甩开他的手,恶狠狠的瞪着他,迅速坐到角落去,在有限的空间里也要把和他的距离拉到最大。
眼泪很不争气的又簌簌落下,她听见熟悉的脚步声,抬起头,朦胧中看见了苏亦承这个世界上,她最后可以依靠的人。 直到晚上回到医院,洛小夕才告诉秦魏:“我发现只要提起你,我爸就会有反应。”
“不用。”苏亦承说。 去民政局的一路上洛小夕都没有说话,她单手支着下巴望着车流,却什么也没看进去。
他从来没想过,有一天能亲手把这些礼物送给苏简安。(未完待续) 韩若曦狐疑的看着苏简安:“什么?”
穆司爵头也不抬的“嗯”了声,“吃完早餐跟我去个地方。” 陆薄言步至她的跟前,“你换个角度想,这对小夕来说,其实是件好事。再说,洛小夕的父母未必会怀疑你。”她长了一张可信度很高的脸。
洛小夕愈发疑惑:“穆司爵居然是做餐饮的?跟他的气质差别也忒大了。” 她“嗯”了一声,解开陆薄言衬衫的扣子,去触碰他的唇。
“阿姨,薄言和简安的事情,你不要替他们操心。”苏亦承说,“他们的情况和别人不一样,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。” 他不得不端出兄长的架子来震慑:“一大早闹什么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