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倒回床上,觉得很累,可太痛了,不可能睡得着,只能闭着眼睛休息。 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?”张玫怫然道,“苏总在办公,你这样进去会打扰到他的,碰巧他很不喜欢被人打扰,特别是他不喜欢的人!”
有什么抵上来,苏简安不是无知少女,已经明白过来什么。 她从小就害怕吃药,暂住在她家的空房子里的那段时间,有一次她突然一个人跑来,十岁的小女孩,像深海里的鱼儿一样灵活,溜进他的房间躲到被窝里:“薄言哥哥,不要告诉我妈妈我在你这里哦。”
说完她立马就跑开了,秦魏只能捂着他受伤的膝盖对着洛小夕的背影龇牙咧嘴。 张玫却已经累得扔了球拍,网球朝着她的脸飞过来,苏亦承脸色一变,扔了球拍跑过来,却还是来不及拉走张玫。
苏简安看的云里雾里,陆薄言上班累了一天了,难道还想自己当司机? 陆薄言难得向人邀舞,苏简安居然……躲开了?
可是她身份证没带过来,所以去另开一间房的人只能是陆薄言。 给她盖被子之前,他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察觉,但后来,她的身体僵硬得都眉毛都拖累了,他怎么可能还看不出异常?
“活动策划有什么问题?”他问。 也许是工作上需要注意的细节太多,到了生活中苏简安反而不会太纠结这些不起眼的细枝末节了,换了身衣服跑下楼,径直走进厨房。
“就冲着你这句话”滕叔看向陆薄言,“你去和室把墙上那幅画取下来。” 陆薄言握住她的手:“简安。”
渔村在真正的郊区,一个被市中心的人遗忘的小镇里,初夏的阳光在海面上撒下一片金光,渔船停在码头被海水拍打得轻微晃动,岸上有皮肤黝黑朴实劳作的渔民,机器运作的声音不时传来。 陆薄言骨节分明的长指抚过她的脸颊,他这才放任眸底的心疼流露出来。
出乎意料,陆薄言的动作自然娴熟得像不是第一次,他从容优雅,如雕塑的侧脸染着夕阳的光晕,明明离她这么近,却完美遥远得像只是她的一个梦境。 但,能导致今天的陆薄言噩梦缠身,当年的事情,对他的心理伤害一定很大。
苏简安本来猜是张玫,但是……小夕?直觉告诉她,这不太合理。 因为舌尖受伤,苏简安的口音变得有些滑稽,声音却比以往更加娇软,听在耳里感觉如同一只软软的小手挠在心尖上。
陆薄言勾了勾唇角:“你哥这种人,表面上没反应并不代表他心里也没反应,懂了?” 然而他只是看了苏简安一眼就说:“明天我让人把请柬给你送过去。”
“其实我一开始也接受六七分熟的牛排。”苏简安边切牛排边说,“但是上了法医学院之后,我就只吃十分熟了。否则切牛排的时候,总觉得自己在实验室做解剖……” 苏亦承大概不知道洛小夕跟秦魏也来了,如果他带来的真是他的新女友的话,等一下球场上肯定会上演比球赛更精彩的戏码。(未完待续)
棋逢对手,韩若曦骨子里的不服输因子沸腾了。 他?他这一生似乎都在自己的掌控中,两次意外都发生在十四年前,一件事父亲意外去世,另一件是……
她的脸慢慢涨红,胸口急促的起伏着,好看的小脸上偏偏又是怯生生的表情,不像那个平时里张牙舞爪的小怪兽,更像迷了路的、蹲在路边无助的望着行人的小白兔。 陆薄言很满意苏简安的逆来顺受,虽然不知道这头小怪兽能顺多久,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喝光了她盛的汤。
不过,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的鱼片煮得很好吃啊。 她对超市很熟悉,直接带着陆薄言往角落的日用品区走去,在男士剃须水的架子前停了下来。
苏简安以为是佣人,可进来的人是陆薄言。 陆薄言话还没说完,苏简安就忍不住打断他:“扫地洗碗,倒垃圾这些家务?”
“没关系。”苏亦承说,“还有其他事吗?” 响了好几声陆薄言才接通,苏简安嗫嚅着问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?妈等不到你,她睡不着。”
苏简安拿回手机,突然想起陆薄言说过的话人要有自知之明。 “拿着双硕士学位,只会买买买泡吧聚会倒追苏亦承,除了倒追苏亦承没认真做过任何事,除了倒追苏亦承不愿意做任何事。洛小夕,你现在才知道你在堕|落吗?”
陆薄言高大的身躯压得她无法动弹,只有那句话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盘旋。 老天让她长成这样,她就理所当然只能当花瓶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