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轻轻的划伤，他顶多是用清水冲洗一下血迹，然后等着伤口自行愈合。 她大大落落地迎上穆司爵的目光：“是不是发现我比昨天更好看了？”

许佑宁撕开绷带，利落地打了个活结：“好了。” 这种时候，穆司爵不可能有这种闲情逸致。

阿光跟着穆司爵这么多年，教训得不少大人鬼哭狼嚎，他以为自己对各种哭声已经免疫了，但是这个小鬼哭得让他……心烦意乱。 “我没事了。”

穆司爵和康瑞城约定交易的地方，在郊区一个很偏僻的废弃厂房区，双方把人带过来，互相交换。 到了一口，沐沐松开许佑宁的手，飞奔向餐厅：“爹地，佑宁阿姨下来了！”

他曾经以为，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可以扰乱他的心神。 那之后，沐沐再也没有问过他的妈咪，甚至不在他面前提起“妈咪”两个字。

“阿光？”许佑宁忙说，“让他进来。”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，她只知道，离开这个世界之前，她要搜集康瑞城的罪证，然后公诸于众。

她“嗯”了声，“我知道了，你走吧。” 沐沐吐了吐舌头：“我觉得叔叔好严肃。”

没多久，穆司爵和陆薄言从病房出来。 穆司爵拧开一瓶矿泉水，递给许佑宁。

然后，他折返回许佑宁身边，不紧不慢地坐下：“吃饭！” “穆叔叔，”沐沐拉了拉穆司爵的衣角，“我可以去看芸芸姐姐吗？”

“当然有，沐沐只是他的小名。不过我觉得，我叫他沐沐，对你其实没有任何影响。”许佑宁往前跨了一步，贴近穆司爵，“我要是叫你穆穆，你敢答应吗？” 沈越川忍不住笑出来：“说起来，你也是个男孩子，你怎么评价自己？”

“嘎嘣嘎嘣” 这么连续应付了好几个人，沈越川和萧芸芸终于可以坐下。

吃完面，沐沐把汤也喝光了，辣得小嘴通红不断吸气，却一脸回味无穷。 许佑宁奋力推开穆司爵，挑衅地看着他：“除了嘴上用蛮力，你没有别的方法了吧？”

手下很不确定地掏出钥匙：“沐沐，你听我说……”他想告诉沐沐，铐着两个老太太和让她们自由，分别有什么利害。 意料之外，穆司爵没有发怒，而是走向许佑宁。

她下意识地闪躲，双手护在胸前做防卫状：“你要干嘛？” “上次，你们配合芸芸给了我一个惊喜。这次，你们配合我吧，该我给芸芸一个惊喜了。”

过了很久，唐玉兰的声音才缓缓传来：“我没事，薄言，不用担心妈妈。” “走啊！”许佑宁怒问，“难道你们想死吗？”

她喜欢听小姑娘干净清脆的笑声，像包含了全天下的开心。 对康瑞城这种人而言，自身安全永远排在第一位，特别是在外面的时候，首要的规则就是，绝不打开车窗。

她颤抖着手，拨通陆薄言的电话，把事情告诉他。 一路上，萧芸芸一直抓着沈越川的手，急救床轮子滚动的速度有多快，她跑得就有多快。

许佑宁触电般收回手，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心虚，她迎上穆司爵的目光，却感觉如同被什么烫了一下，又下意识地移开视线。 这一次，眼泪依然换不回生命。

苏简安来不及抗议，陆薄言已经埋头下去。 如果不是损害极大，梁忠应该不敢轻易得罪穆司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