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样也好,反正明天开始,她一己之力,已经查不下去了。 虽然她没有坦白过,但这段时间她的情绪这么明显,她以为老洛和妈妈早就察觉到了,而他们什么也没说,她就当成了是默许。
今天是他们在巴黎的最后一天了,陆薄言问苏简安想去哪里,苏简安懒得动脑子,赖在他身上说:“去哪里都可以,只要你陪我去!” “杀死苏媛媛的凶手不是我。”苏简安也不愿多说,只言简意赅的道,“我确实从来都不喜欢苏媛媛,但也从来没想过要她死。”
许佑宁浑身颤了颤,“为什么?” 钱叔已经把车开到公司门口,她朝着陆薄言挥挥手:“你上去吧,我走了。”
她……好像…… 陆薄言一下子明白过来,摸了摸她的头,“傻。”
最后,田医生叮嘱苏简安:“什么都不要多想,现在你是准妈妈,没什么比你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。” 陆薄言一时没有说话,苏简安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转到了他在美国的生活,问:“刚到美国的时候,你是不是很辛苦?”
车厢内气压骤降,陆薄言俊美的五官笼罩了一层阴霾。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,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。也许是闫队他们揪出真正的凶手,替她洗脱了莫须有的罪名。也许是噩耗再度袭来,她被打入更深的深渊。
公司的助理送来一些紧急文件,陆薄言把客厅当成办公室办公,苏简安不想呆在消毒水味浓烈的病房里,也跟着他出来。陆薄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,她挤出一抹微笑,信誓旦旦的说,“我保证不打扰你!” 沈越川满头雾水:“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三个月,似乎不是很长。但对他而言,这段时间漫长得像是过了三个世纪。 陆薄言稍一蹙眉,答案已脱口而出:“简安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洛小夕准备用这个吓一吓苏亦承的,可他分明知道得比她还清楚。 洛小夕迟疑着,走到阳台往下看,苏亦承的车正在缓缓离开。
苏简安以为噩运会在她昏迷之时降落到她的头上,她以为这一辈子她真的要就这么毁了。 梦境的最后,是苏简安笑着跟他说再见,他伸出手,却无法触碰近在咫尺的苏简安,只能无望的呼喊她的名字:
“韩若曦……” “陆薄言,”苏简安耗尽勇气挤出一句完整的话,“我们已经离婚了,这样子不好。”
陆薄言似笑非笑,看不出喜怒:“江少恺所做的一切,对我来说可不是‘帮忙’。” 穆司爵坐在餐厅里,正在看一份资料,她走到他对面坐下,拿了一片面包涂上巧克力酱:“什么资料啊?”
他看似关心实则不怀好意的语气让苏简安觉得恶心,苏简安直入主题:“你手上到底掌握了多少资料?这些资料,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?” 苏简安把文件袋递给江少恺:“找一个信得过的人,查一查薄言创业初期的资金来源。以及……穆司爵和陆氏有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陆薄言扬了扬眉梢:“你是关心公司,还是关心我?” 陆薄言在她身边躺下,看着她熟悉的睡颜。
“呵”穆司爵不以为然的轻蔑一笑,“这世上还有你许佑宁害怕的东西?” 洛小夕明白了,方法是苏亦承想的,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也有这么一天,所以不说。
见苏简安犹犹豫豫,陆薄言蹙起眉:“不想喝粥?” 看着这行字,许佑宁突然心乱如麻,不知道该如何回复,很快对话框里又出现新的消息。
“……” 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心理,苏简安关了平板电脑,把阿姨端来的汤喝掉,回房间去休息。
想着,苏简安已经站起来:“不好意思,我去一下洗手间。” 其实苏亦承的朋友洛小夕几乎都认识,唯独这位绉文浩是苏亦承出国留学后才认识的,苏简安见过几次,但洛小夕不认识他。
饶是身为法医的苏简安都吓了一跳,“啊”的尖叫了一声扔开箱子,脸色煞白,僵立在办公桌旁。 他英挺的眉深深的蹙着,一进办公室就扯松了领带,深邃的眸冷沉沉的,透着一股凛冽的肃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