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薄言头也不抬的“嗯”了声,“让Daisy给我冲杯咖啡。” 如果不是苏简安,这辈子很多被平常人习以为常的事情,他根本无法体验。
她还以为,她这辈子都无福消受陆薄言的绅士举动了。 苏简安放下平板,久久回不过神来。
苏简安努力回想了一下,昨天最后的记忆是在陆薄言的车上,怎么回到家的她都不知道,更别提唐玉兰了。 厚重柔软的地毯,鞋子踩上去被吞没了声音,一大面落地窗,外面是起伏的山脉,宽敞大气的室内设计,奢华至尊,苏简安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成为身份的象征了。
苏简安朝着陆薄言笑了笑:“小夕赢定了!” 苏简安才不管他:“你又不缺女伴。”
“陆薄言!这不是回家的路!” 苏简安接过面巾:“你先去,我洗脸呢。”
陆薄言会心疼吧? 她不否认,陆薄言的话给了她依靠。
她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所有的舞步,又想了想他说的技巧,点点头:“记住了。” “她跟我爸结婚后一直住在这里,所有的家具都是她和我爸一起挑的,花园是他们一起设计的。在国外那几年她不能请人打理房子,回来后也不愿意请人,自己一点一点把房子恢复了原样。她说过这辈子不会住到第二个地方去。”
苏简安把保温桶里的汤都倒给江少恺:“补血的,多喝点。” 陆薄言又恢复了那副寒峭的表情,苏简安跑上去拦在了他面前:“你怎么知道我被围堵的?”
“来这里两天,你每天晚上都做噩梦。”陆薄言说,“你学过心理学,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是创伤性再体验症状。” 可是现在,她居然说要和陆薄言摊牌表白。
他的呼吸是热的,唇舌间还残留着红酒的香醇,托着她的下巴吻她,吻得深情而又缓慢,苏简安都要怀疑他是清醒的。 陆薄言深邃的眼睛如鹰隼般锐利,仿佛一切在他眼前都无处可逃。
秦魏端起咖啡杯碰了碰洛小夕的杯子:“也祝你今天晚上不被苏亦承嫌弃。” 陆薄言挑了挑眉梢:“你昨天还问我喜不喜欢你。”
她挂了电话:“钱叔,去衡远路的‘缪斯’酒吧。” 苏简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循声望过去,果然几个小女生在朝着陆薄言指画,双眼里几乎可以冒出粉色的红心。
他吻得比在医院的时候还要放肆,一贴上她的双唇就撬开她的牙关,纠缠着她的舌尖,苏简安知道自己是挣不开他了,狠下心要咬他,可是还没下口,他阴恻恻的声音就已经传来:“你敢咬我试试!” 陆薄言蹙着眉去拿医药箱,回来时苏简安只听见“嗞嗞”两声,带着薄荷的清香味的雾气喷到了她的舌尖上,镇住了那种火烧一样灼痛,她好受了不少。
苏简安蹙着的眉舒开,然后她缓缓睁开眼睛,半梦半醒,迷迷蒙蒙的看着陆薄言,似乎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。 呃,话题怎么兜到孩子上了?
周年庆典七点三十分开始,苏简安下楼的时候正好是六点,唐玉兰催着他们出发。 男人给洛小夕点了杯长岛冰茶,顺理成章地和洛小夕聊了起来,洛小夕有意配合,所以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快变得轻松愉快,男人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洛小夕的旁边,不再隔着一个高脚凳的距离。
凶手并不吃这一套,他狠狠地踩住江少恺的脚,用力地碾压:江少恺痛得想骂娘,却生生咬着牙忍住了:“你既然在A市,就知道陆薄言。她是陆薄言老婆,动了她,你觉得你还能活吗?” 苏简安没脸再在这里呆下去了,借口陆薄言有事,吃完早餐就和唐玉兰告辞。
苏简安立刻就心虚了:“少自恋了!我才不会特意给你熬!” “真是抱歉,我一时改不了口。”韩若曦笑得十分无害,她压低声音,用只有她和苏简安听得见的声音说,“不过,你们不久后总要离婚的吧?那我还有必要改口吗?还有,你大概不知道你们结婚前,南非出土了一块品级堪比库里南的钻石,被薄言买下来了,至于他买来干什么嘛……你回去网上看看当时的报道,再考虑要不要叫我改口。”
两个人都不出声,寂静诡异地在包间里弥漫开。 “苏洪远和你说了什么?”陆薄言开口就问。
苏亦承深深看了洛小夕一眼:“谢谢。” 陆薄言“嗯”了一声,空姐微微一笑,走回乘务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