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懂江少恺的意思,后脑勺也渐渐不那么痛了,点了点头。 电话响了很久,那头才传来陆薄言的声音:“简安?”
模糊听到陆薄言失措的声音,还有些迷糊的苏简安的瞬间就清醒了,蓦地睁开眼睛,这才发现陆薄言把她箍得很紧很紧,几乎要让她透不过气来。 但很久没穿这样的裙子,难免有些不习惯,出来的时候别扭极了,捏着裙摆弱弱的问陆薄言:“怎么样?”
“我年轻时给薄言他爸爸打电话也是这样。”唐玉兰走过来,笑眯眯的说,“拨号、和他讲话的时候,都紧张得要命。电话挂了吧,又觉得甜蜜得要晕过去了,可明明没说什么动听的情话。” “其实我本来是没时间的。”洛小夕说,“但是你们家陆Boss的声音简直跟有魔力一样,强势却又绅士得让人舒服到不行,我真的说不出拒绝他的话。”
她的眼里有死灰一样绝望的自我嘲弄,苏亦承突然低下头攫住她的双唇,撬开她的牙关攫取她的味道。 “‘华星’的经纪人联系我了!”洛小夕兴奋得好像她要一夜爆红了,“只要我通过面试,再接受一段时间培训,就可以出道了!”
“不用去医院那么麻烦。”苏简安笑眯眯的说,“你们忘啦?我也算半个医生啊,动的手术甚至比一般的外科医生都要多呢!吃完饭,我给媛媛看看吧。” 她的笑容倏地僵在脸上。
“嗯。”陆薄言松开她的手,“尽快回来。” 现在她不单是体力恢复了,连胃口也恢复了,想了想说:“什么都想吃,你决定吧。”
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苏简安滴水粒米未进,江妈妈这么说她突然感觉饿了,点点头,和苏亦承一起离开。 回到这个房间,苏简安就感觉母亲还在身边,似乎只要她伸出手,就会被母亲柔软温暖的手牵住。
陆薄言双手环胸,似笑非笑:“你不怕我又做什么?” “我们是合法夫妻,于情于责任我都应该保护你。”陆薄言走过来,目光深深的看着苏简安的眼睛,“还有,以后有事,你应该第一个想到我,而不是你哥。”
小怪兽好似身受重伤,奄奄一息。 就像不知道今天早上他就在她身后一样,苏简安不知道他来过。
苏简安跳上瘾了,或者说她喜欢这种和陆薄言配合无间的感觉。而且深夜的花房里,只有她和陆薄言,感觉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了。 这里是试衣间,别人办公的地方,一墙之隔的外面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,他们……
“如果真的没事,医生不会对你做什么。” 说完她摔门而去,苏简安慢条斯理的把擦过手的纸巾扔进垃圾桶,整理了一下裙子,这才走出洗手间。
苏简安:“……” 可陆薄言让她等他回来。
苏简安笑了笑:“我很荣幸。” 历史实践证明,自作多情是没有好处的,沾沾自喜后迎来的,通常是迎头痛击。
以往早餐后,两人开各自的车,一个去警察局,一个去公司,互不关心,所以和陆薄言一起去公司,对苏简安来说是个新鲜的体验。 这也是第一次绵长的吻结束后,他们没有尴尬,也没有羞涩。
“谢谢滕叔。”苏简安爱不释手,“我很喜欢。” 馥郁的药香味钻进呼吸道里,苏简安的舌尖仿佛已经尝到了那种苦涩。
至于为什么有当法医这么奇怪的梦想,大概是因为她从初中就开始追各种推理剧和推理小说吧。 “我知道你工作很用心很努力。”江少恺突然打断苏简安,“但是我不知道,你还会这么拼命。”
穿着10cm的细高跟走台步的时候她也摔过,别人也许会抱着伤口默默红一下眼睛,她永远都只是笑嘻嘻的爬起来,从头开始。 刚说完她就自我否定了:“不过她今天在培训,听说要到晚上十点,估计你也约不到她。”
唐玉兰如梦初醒:“简安啊,听说前天的酒会上陈家的小姑娘奚落你只是个法医?呵,哪天我得请她来见识见识你的刀工,保证她以后见了你都要颤抖着叫嫂子。” 苏亦承反应过来的时候,借着车前灯照过来的光,他看见鲜血染红了洛小夕脚下的那片土地。
…… 苏简安挂了电话,唇角依然挂着一抹幸福的笑。